可越是這樣,
越說明外頭危險了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。旁邊就是放針線的匣子,小翠摸出一把絞了金線的剪刀,一下子,扎穿了自己的左手心。
劇烈的疼痛帶來了清醒,整個人都精神住了,傷口又開始往外涌泥土,小翠放下剪刀,用破布條簡單繞了一圈,現在才算徹底破了那讓人昏睡的陣法。站一站,吹吹風,她完全精神了,站在火爐邊上往外頭望,隔著窗紙,她像是聽到外頭有點動靜。
總歸這屋里有僧骨,臟東西連門檻兒都進不來,在這層安心下小翠索性往前一步,透過門縫兒去看外頭到底怎么了。
外面還是黑,盡管點著燈還有地方瞧不著。冷不丁一個人影在院里走著,小翠攥緊拳頭,死死地看著那人的背影。
是院里的大丫鬟姐姐,小翠認得那身衣裳,可是她叫什么來著左思右想,這會兒她竟然想不出來了。是不是方才受了陣法的影響,所以什么都記不清小翠不敢深想,疼得她倒抽涼氣,直到聽到了腳步聲。
一進院,鐘言就聞出不對勁來“這是”
“這是什么味道啊好奇怪”元墨行走的速度不知不覺慢了下來,這味道怪好聞的,又不嗆人,像大米被曬過之后的味,暖甜暖甜的。正當他想再仔細聞聞時一個趔趄撞在了鐘言的后背上,他趕緊揉揉額頭“這是什么了”
鐘言緊緊皺著眉頭,元墨剛才走著路睡著了。
“誰家在曬米啊,怪香的”元墨打了個哈欠,殊不知紅傘都掉在腳邊上了。也是一個激靈的功夫他清醒了,不對,這時辰不會有人晾曬大米有詐
“不好少奶奶快跑”元墨困得雙眼冒金星,用最后一點清醒給鐘言提醒。緊接著,鐘言直接捏住了他的鼻子,將他的紙身子直直放倒。
奇怪的是,放倒平躺之后,元墨反而沒有那么困了,可還是想睡。余光當中少奶奶已經走了,朝著荒草深處而去,不多會兒就回來了,手里像是拿著什么東西。
“好了,起來吧,咱們先回屋,恐怕翠兒都睡了。”鐘言將那黑疙瘩用符紙裹住,將元墨扶了起來。
這東西猛烈,鐘言完全沒想到翠兒會站直了等他們,可瞧見她掌心裹著布條就全懂了“用什么傷的快給我看看。”
“繡花剪子,不礙事。”小翠不將這點小傷放在心里,“方才我”
“很困,是吧不怪你們,只怪我還是不夠謹慎。”鐘言將一團符紙拿出來,“元墨剛進院也差點著了道,這是黑相公的體內結石,一旦點燃燒起來,沒有一個人能醒著。也就是因為你們不是人才能勉強挺過一陣,只怕你們少爺這一覺睡得更好了。”
“黑相公是什么”元墨給小翠拿了個凳子。
“黑相公是成了精的黑公豬,只有獠牙長成彎月的才行,一日能配百頭母豬,且愛進村睡女人床褥,裝作人家的漢子,生性淫且懶。”鐘言很厭惡手里的東西,但這玩意兒非常難得,沒準以后用得上,“將黑相公抓
住殺掉,取出豬尿泡里的結石,就是這個。這東西燒起來會讓人陷入無法抵御的昏睡,你們若是人,這會兒已經躺在地上聽我說話了。”
黑相公居然有這樣厲害的玩意兒是誰干的小翠瞪大了眼睛“一定是她我方才瞧見一個姐姐在院子里轉悠,就是咱院里的,可是瞧著她的背影又忘了她叫什么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