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“秦守業”的衣服,人蛹像蛻皮一樣,將衣服也脫掉了,大概是它的身子已經撐不起來這布料。
火折子就在這時候滅掉了,四周再次陷入黑暗,同時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。
那聲音如此真實,鐘言仿佛就站在誰家的門外,而門里的婦人經歷完九死一生,誕下了新的生命。他又聞到了血腥味,濃郁不散,直沖鼻息,和他陪著師兄上沙場所聞差不了多少。
可沙場上的血腥來自于男兒征戰,人與人相互殘殺,眼下的血腥只來自于一個女子。她沒有殘殺,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殘殺,單單是孕育一個生命,就要面臨和沙場同樣的險境,只要肚子大了起來,這命就不在自己的手上,要在陰司閻王面前走這一趟。
自來沙場多豪杰,可這另一種沙場,掩蓋在厚重的遮羞布之下了。
“生了生了”鐘言好像聽到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,她欣喜若狂,“快去告訴你們主子,是個公子秦家的大公子落地了”
“真的生了兩天了,孩子都快不行了吧”
“喘著氣呢快去通報喜訊啊對了那屋里的生了沒有”
“產婆說也快了,估計就是這一時半刻的事,只可惜啊,晚了這么一時半刻,秦家的長子就是這位咯。”
“你懂什么,這叫名正言順,大夫人生長子,這才叫誒呦,不好了不好了快叫人來大夫人出大紅了”
鐘言緊皺著眉,任憑這嘈雜的動靜將他吞沒,這里應該就是秦翎娘親的怨境。或許她嫁人并非所愿,又因為生育秦翎而留下傷病,所以累積成恨,這才變本加厲要在兒子的身上討回。周遭的聲響到此為止,忽然間消失得干干凈凈,
鳥叫偶爾響起一聲,毛骨悚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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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苗燃燒,將眼前點亮,照亮了面前一張慘白的臉。
就是剛剛被自己所傷的二神,和自己一臂之隔。
鐘言沒再有所動作,反而問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只要不傷秦翎的性命,我幫你。”
二神搖了搖頭。
“真正的秦守業在哪里你是不是想要殺他,替大神報仇”鐘言又問。
二神還是搖了搖頭。
“你的仙家是什么現下又在何處”鐘言再問。
二神的眼睛半睜半合,看著像陷入了一場不沉的昏迷。鐘言又聽見了嬰兒的啼哭“你是想讓我饒過你們”
一直沒有反應的二神點了點頭,眼睛緩慢地睜開了。
“秦翎的娘就因為生育辛苦所以恨上了他”鐘言像是心底有很多疑問,字字計較,“她為何不去怨恨讓她生育之人,反而恨上了孩子她確實無辜,可秦翎又哪點做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