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的樓官兒,原來是她
腦海中剛剛浮現朱玲玲的面貌,身后就響起了腳步聲。鐘言和蔣天賜同時回過頭,只見穿著一身急診室病號服的朱玲玲就站在身后,全身淋透,并且沒有打傘。
“你可終于是出來了”鐘言松了一口氣,“讓我們好找。”
“你們都快把我的樓砸塌了,你們有沒有人性啊”朱玲玲一上來就發脾氣,“我就想好好在醫院睡幾天覺,享受幾天不上班的快樂,你們是不是有病”
“樓官兒也不想上班嗎”鐘言反問。
“我現在還想裸辭呢想考公上岸”朱玲玲仍舊是那副神情,盡管以一人之力守護全樓,可仍舊逃不開996
的壓榨,
“戴宇那王八蛋死了沒有”
鐘言將筆記本打開“死了。”
“希望他的身子能讓我的孩子吃飽。”朱玲玲往前走了幾步,
整個人的氣質忽然翻了一面,全然不是一個社畜,而是帶來了一股強大的威壓。她目視前方,又嗅了嗅空氣里的血腥氣,看向了旁邊一直放血的白芷;“神農”
“藥人。”白芷勉強地點了下頭。
“省著點兒用你的血吧,都快死了。”朱玲玲整張臉冷若冰霜,好似被周圍的冰片侵染,在看到地面上大面積的積血和冰棱之后,整個表情就更加陰冷,好似連續加班一禮拜。然而鐘言卻終于可以放心了,連忙撕下袖口的布料幫白芷包扎傷口。
也就在這時候,哭喪靈和何問靈同時抬起了頭。
朱玲玲張開了嘴,吐出了一顆橙黃色的卵。周圍響起了嬰兒的哭聲,但這聲音是普通人聽不到的。
那哭聲震耳欲聾,宛如無數針扎穿耳膜,哭喪靈并未放開何問靈的手,反而將她抓得更緊了。
何問靈始終沒有表情,只是她的發梢開始變白。
“糟糕,哭喪靈這是不想還人呢。”鐘言說,這可不妙,它要將何問靈鬼化。
鬼化的速度非常快,何問靈一頭黑發頃刻間變成了雪白,和哭喪靈一模一樣了。她的皮膚也開始變白,是很不正常的那種白,好似被丟進了漂白水里浸泡,脫去了生命的顏色。
而天臺的邊緣線就在這時候起了異常,原本堅硬筆直的墻體不斷蠕動著,慢慢才看清楚是無數條蛞蝓爬了上來。它們比鐘言在戴宇家里見到的那些要大許多,身體肥壯而柔軟,途徑之處留下了大量白色黏液。它們一只跟著一只往上爬,往外冒,如同潮水,用之不竭。
鐘言都不知道這樣多的蛞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,說不定整個城中村的下方除了蟑螂,全是這些東西。原本他很討厭這類軟體動物,可現在看著它們,反而多出了一些別樣的心思。原來是它們在支撐整棟樓,讓這棟樓又多活了十幾年。只要朱玲玲不死,這棟樓就不會倒塌。
原本天臺上還有一層冰,鐘言將冰撤了下來,方便蛞蝓包圍哭喪靈。何問靈整個人白了好幾個色度,現在連眼睫毛和眉毛都白了,和哭喪靈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