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起來一切我想起來什么”鐘言著著實實感受到了疼痛,自從他認識飛練就總是心口抽痛,“這藤術和誰有關”
光明道人指了指站在他旁邊的飛練“他。”
“我”飛練指了指自己,“我怎么了”
“到時候你們就什么都懂了,現在”光明道人將紅紙傘收起來,暴露在雨水當中。他蹲了下去,蹲在蔣天賜的旁邊,一只手觸碰到他燙熟的胳膊。
“你想活嗎”光明道人問。
蔣天賜沒有力氣點頭了。“嗯。”
“那就來當我,成為世間的訴苦人,成為下一個光明道人。”光明道人躺在了他的身邊,偏過頭對他說,“從我在鋼廠見到你的第一面,我就知道你會是下一個我,將來等你油盡燈枯之前,你也會遇到下一個你。你不用擔心認不出來,,一旦見面你就會知道了。”
“為、為什么”蔣天賜有氣無力。
“咱們的存在是看透時間的悲苦,是世間的記錄。咱們的壽命比別人長,但也注定孤獨。等我走了之后,這具身體就是你的了,你要好好保管,但是不能主動透露你的原有身份,切記。”光明道人慢慢地說,“咱們是一人傳承一人,前一個死了,后一個就會接上,所以你想好了嗎”
蔣天賜閉上了眼睛。“來。”
“好吧,我的時辰也到了,終于可以轉世輪回了。”光明道人放下重擔,輕松地笑了笑,忽然間,鐘言又沖到了他的身邊,使勁兒搖晃著他的身子。
“你先別死,你把話說清楚”鐘言強忍疼痛,他和光明道人認識許久,但說不上有多熟悉,更不知道他原來是這種特殊的身份,“什么想起來,我到底想起來什么”
“三天之內你就會知道了。鐘言,這件事,算是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。”光明道人搖了搖頭,接下來便一字不說了。他的眼睛慢慢合上,三魂六魄剎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,根本沒有任何對世間的留戀。這具身子頓時變成了一具空殼。
“什么想起來,什么對不住我,你到底什么意思”鐘言一屁股坐在旁邊,怪不得他總是時不時伸手相助,原來他還在自己的心里下了藤術。
可是他一下子就走了,什么話都沒解釋清楚。鐘言看著他那只蒼白的手,忽然感覺到一陣疲憊。
幾分鐘后,那只蒼白的手動了動。
隨后這具身體的眼睛也睜開了,好似從沒死過。但旁邊那具熟尸已經沒了氣息。
光明道人的身體在大家的面前重新站了起來,可眼神卻不是方才那么淡漠,反而讓他們隱隱有些熟悉。
這是蔣天賜的眼神。
“我要去找歐陽廿。”蔣天賜適應著接下來幾百年要用的身子,開口的聲音卻不是他自己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