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要貿然出手田振站在進退兩難的抉擇之處,危機逼得他們沒有退路,只有一條生路可走,便是找出隱藏在活尸里的旱魃。否則即便所有人將燃料箱打空,這些僵尸還是會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。
離他們較遠的一只活尸已經站了起來,它身上的皮膚雖然還沒復原,但燒落在眼眶之外的眼球開始活動。一根粗大的血管連接在眼球的背后,掛在它的臉上。
它往前一跳,貼著顴骨晃蕩的眼球也跟著擺動,然后被它抬頭接住,咬在嘴里,一口啃斷了血管。
眼球被它吞了下去,又從燒穿的喉嚨里滾落出來,隨即被它自己踩得稀爛。
田振不得不開始計算燃料箱里剩下的余量,雖說他們暫時沒有危險,但再這樣繼續下去,難保不會山窮水盡。現在他們的純金子彈還沒怎么動過,所以在活尸速度不快的情況下要盡量使用子彈,暫時放下火槍。
這時,一層幽綠色的火焰從河堤而起,眨眼間將那只活尸從頭到腳團團裹住。漆黑的焦尸上覆蓋一層鬼火更顯詭異,從正東方朝他們奔來的正是鐘言他們,以及兩條巨大的柳仙。只不過白色的那條稍顯笨重,肚子里顯然還沒消化完。
飛練緊隨其后,打老遠就看清楚了那口棺材。不知道為什么還有點莫名心虛,咳咳,當年沒見到最后一面,這事師祖得嘮叨幾十年。但心虛之余他也有種見到了老朋友的熟悉感,那是他們秦家的東西,說是為了沖喜早早預備的壽材,也是當年自己的唯一歸處。
“你們都沒事吧”鐘言快步跑到大家面前,心急如焚,“大家都沒被咬傷吧”
“沒有。”田振擺了擺手,“看到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,這個村子其實”
“是個拐子窩。”白芷搶先說,“我們都知道了,而且有個老頭看上了蕭薇。”
“是劉正祥”宋聽藍親身經歷過一回,恨不得將村子里的黑手們千刀萬剮,碎尸萬段,“他二兒子劉陽已經尸變了,尸變之前他什么都招,劉正祥不是活尸,是阿茲海默癥。”
“阿茲海默癥生了這么嚴重的病,把自己兒子的臉都忘了,丟失了大段大段的記憶,可居然還惦記著找兒媳婦,真是死有余辜啊。”白芷看向蕭薇,“怪不得你和梁修賢說劉正祥沒有尸變,他是病了,不是感染。”
“惡人病了也改不好,他活著的時候比感染更可怕。”鐘言攥起了拳頭
事到如今,這村子里的一切古怪都可以
解釋清楚了,只是令鐘言完全沒想到這些古怪還不是活跳尸的緣故,而是山村里的愚昧和民俗,以及對生殖繁衍的卑劣崇拜。眼下大半個村子都燒了起來,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人,鐘言將目光投向河邊,只見劉光還站在那里。
“剛才他就在那里了。”田振打開腰間的金屬抓鏈發射裝置,要不要捆了”
“如果把他捆起來,塞進棺材里頭,這事不就成了”白芷也催促,“趕緊的吧,我怕時間不夠了。”
“不著急,我得看看。”沒想到鐘言左趕右趕,趕到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反而不著急了,“咱們的機會只有一次,不能抓錯。”
“可是現在只有這個人可疑。”白芷再次催促,“如果再不抓到旱魃,這些活尸復活后可能就會往山里跑,到時候就完了。”
這確實是最大的顧慮,剛剛活尸只想著攻擊他們,一旦有一只帶有智慧的活尸將同類召喚起來,帶往深山,那么這一片山區都會保不住了。所有人都在等鐘言的決定,大家看著他,余光里卻偷偷關注著即將起身的尸體。
一直沒有動靜的劉光忽然動了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