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打完了仗,分了銀子就回去提親。”
馬背上的小逸笑著對他說話,隨后調轉方向朝著遠處的天際線疾馳而去。陳竹白想要追上他,問他到底要去哪里,打什么仗,又提什么親,可惜還沒等到他和小逸說上話,天空居然一下子全黑了,好似從白日變成了傍晚。
是箭雨。密密麻麻的箭矢朝著小逸和馬兒刺去,形成了一面無法逃生的死亡之網,不是險境環生,而是毫無生路。
“不要”陳竹白朝著那邊嘶聲吼叫,然后雙腳一蹬,醒來了。
“師叔,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夢”田振已經探過前身,擔憂地看著陳竹白。
施小明也從后面探過頭,一起圍觀剛剛睡醒的陳竹白。陳竹白趕緊坐直,往窗外看看,往車里看看,最后松了一口大氣似的,用掌心輕撫自己的胸口。
“還好,是夢而已。”陳竹白當真嚇壞了,周圍的車內飾再一次讓他感覺踏實,令他有腳踏實地的真實感,而不是虛幻無垠的雪地,“咱們到家了嗎”
“到了,我剛剛把車子停好。”田振解開了他身上的安全帶,指指前方的傀行者宿舍樓,“只不過還沒下車就聽到你喊了幾聲,什么打仗,什么提親你到底夢見誰了要和誰提親”
“我”陳竹白摸了下面頰,當著兩個孩子的面實在不好意思深說,“不是我要提親,是別人。好了,我沒事,只是太久沒做噩夢所以嚇著了。咱們快下車吧,別讓大家伙等著咱們。”
“你居然要和夢里的人提親什么人啊”田振知道自己問不出來,但不耽誤他還是想問。三個人這才離開車子,回到了安全溫暖的宿舍樓。
一下電梯,田振首先看到的是清游,他拿著一本佛經,正在和余骨探討佛法。余骨是白事世家,對佛法也有些自己的見解,從前找不到人講佛,這會兒終于找到了知己。
再往里走,陳竹白看到的是秦翎,他正站在歐陽廿的身后,親手指導廿廿按照說明書制作小刺猬的木屋。當年沒有續上的兄弟情現在得以延續,秦翎耐心指導,手把手教弟弟來做,時不時摸一摸弟弟的發旋,倒是把蔣天賜給擠開了。
沒瞧見鐘言和飛練,田振也不著急找他們,先去和王副隊匯報情況,然后給老爸打了個視頻,
將今天發生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。
“真有這么巧的事”田洪生才不信,事情太過巧合的情況下必定有問題,“我不信。這樣吧,老爸今晚好好調查一下這個蘇陽平,你那邊不要打草驚蛇。”
“我肯定會小心處理,只是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陳竹白的照片。”田振心頭許多不解,“他還約了我們過幾天去他莊園喝酒。今天我去了龍藝文化,整個公司氛圍非常正常,不像是有貓膩。”
“傻兒子,真正有貓膩的才不會讓你看出來,能讓你一眼看出來的,大多沒什么真本事。”田洪生勸道,“別灰心,今天這不是還有意外收獲嘛。那張照片你親眼見過沒有”
“沒有,等我見到他們時,照片已經被收起來了。施小明無法斷定它是不是真的,不排除有合成的可能性。”田振很想搞清楚蘇陽平和師叔之間的關聯,反正他是不相信蘇陽平真有一個故友。
“好,你和他繼續聯系,嗯有機會的話你親自看一看那張照片,如果有必要,你沒準真要去他家莊園做客。”田洪生說。
“我已經做好準備了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。”田振放松地一笑,“老爸,我是不是長進多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