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分鐘之后,后車廂算是暫時被收拾出來了。清游站在幾米之外,目視著狹窄的躲藏之處,忽然覺著自己還是應該陪伴言兒去白龍潭,將這邊留給飛練來處理。他對藏匿必定更有經驗,而且可大可小。
“大師,委屈您了。”田振哪兒敢說話,金瞳高僧的壓迫性好強,光是站在那邊就有種不怒自威的莊重。
這樣的人,鐘言當年是怎么談上的那年鐘言肯定還是一個小餓鬼呢,居然就敢招惹這樣的高僧,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啊。田振感嘆了一番,專業的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,禁忌之戀這一塊是鐘言的統治區。
陳竹白心里很是過意不去,便再次道歉“對不住,還請您委屈一下。”
“無礙,總歸時間不會太久。”清游淡淡一笑,仿佛了卻身外之物,“再有,咱們之間談話不必這樣客氣,大家不用將我當成什么大師,如今我已經還俗,和你們一樣。”
這怎么可能一樣啊,田振默默嘀咕,你雖然還俗,但是你還是法力高強,你還會說佛法。越這樣想,田振心里就翻涌起一陣更為強烈的敬重,于是又拿了一條嶄新的毯子鋪在后車廂里。
“請。”田振這才放心。
“那咱們動身吧,此行可能危機重重,咱們各自小心。”清游輕聲叮囑,慢慢走向了后車廂,然后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姿勢躺了下去。他本就生得高大,確實勉強了,而且他從小就自持穩重,從未有過這般側躺還要抱腿的蜷縮姿態。
大家伙都知道今天這頓飯是“鴻門宴”,所以13小隊都跟著下了樓,包括看完母親的宋聽藍。他悄悄地將施小明拽到一邊去,兩個人腦袋挨著腦地,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,然后才讓施小明上車。
田洪生看著兒子做出發準備,心里特別不是滋味,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,這種事自己干了無數次,根本不當回事。但是放在兒子身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,恨不得親自上陣替他去。
“兒子,過來,老爸再囑咐你兩句。”田洪生又把田振叫過去,“到了酒莊也別怵,大家伙都在附近,不管發生什么事老爸都會過去救你。”
“我懂。”田振知道他是不放心。
“那個裝置一定要小心使用,次數太多就容易影響判斷能力。還有,萬一你遇到了自己不能解決又無法逃脫的困境,只需要安安全全地躲在一個地方,不要硬闖,我一定會進去救你,不許自我放棄,明白嗎”田洪生又說。
“明白”田振的腦袋是點了又點,這才在大家的注視下坐上駕駛座位。陳竹白坐在副駕,施小明仍舊坐在后面,兩人看著田振在gs里面輸入地址,同時又擔心這一路太過顛簸,把后車廂的清游給顛騰壞了。
田振也是這樣想的,要是把清游給顛出問題,鐘言肯定饒不了自己,到時候恐怕還要找師叔來求情。所以開車的過程中他萬分小心,剎車、起步都謹慎到嗓子眼,一路上超車都不敢,老老實實地龜速前進。
可是酒莊的位置離市區比較
遠,還是有一段較為顛簸的路程。唉,讓大師躲后備箱實在不是什么上上之策,但也不能讓清游躲在車底啊。
好在全程沒遇上險情,提前一刻鐘抵達目的地。陳竹白剛剛還在車上補了一覺,睜眼后先看到了成片的綠色草坪和葡萄林子,好似一副生機勃勃的畫作。不遠處就是別墅區,草坪上還有一些家長帶著孩童在放風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