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被晏景鋮逼瘋的。
范新對著手機,很委屈地叫“晏七,是你讓我找人”
范家的勢力,又沒有大到可以支使整個半山會所,那就只能撒謊嘍
他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。
晏景鋮罵的很兇“你人蠢沒藥醫,醫好也變白癡。就算找人也不能誣陷她偷東西。”
那是珍珍是牽著他的手,告訴他“士可殺不可辱,別人欺負你,我和你一起欺負回去”的珍珍。
誣陷她偷,那就是辱
珍珍翻起臉來晏景鋮突然失笑出聲,他怎么忘了,她早就跟他翻臉了。
翻臉無情。
范新覺得他笑的好瘆人,趕忙認錯“我去解釋清楚。”
他轉臉道“r張,先講好,我續了三年的卡,你退費我也不收錢的。東西沒有丟,我不是搗亂”
一旁聽著的r張好想罵人,連臉上的微笑都快掛不住了。
他打開對講機,又開始呼叫“艾麗啊,不用召集人啦”
蘇珍久藏好攝像頭回去,艾麗沖她招一招手“不用集合,是烏龍啦”
“烏龍到底什么事情啊”
艾麗攤攤手“不知”
蘇珍久沒有過度猜測,等了一會兒,趁人不注意,又悄悄取了攝像頭回來。
好在,接下來沒有多特別的事情發生。
半山會所是二十四小時營業。
蘇珍久這個工倒是只需要做滿六個小時,晚上十二點下班。
她換好衣服要從員工通道出去,卻與人走了迎面。
“先生”
她以為遇到了酒鬼,抬頭一看,竟是“熟人”,南光樺的秘書。
蘇珍久是認得他的,但料想他不認得自己,于是道“先生,這邊是員工通道。”
江逸舟恭敬地笑了笑“小姐,南先生請你過去。”
他也是剛剛才知曉,這位竟是大名鼎鼎的仙仙小姐。
他同別人的認知一樣,不是說她在國外養病
蘇珍久詫異“你認得我”
她不太高興,原來南光樺早就認出了她,她還自以為自己的化妝術高明
“聽太太提起過。”
江逸舟沒有見過蘇珍久本人,但去過南家,見蘇代茹的次數也不少。
蘇代茹無疑是寂寞的,兒子不經常回家,女兒更不經常回家,自從膝蓋出了問題,各家的聚會邀約,她也都婉拒了。
這不代表她沒有其他消遣。
比如每一季高奢品牌的新款發布會,她雖從不去看現場,但品牌方會貼心地專程到南家為她再辦一場發布會。
有一次,他幫南生回家拿文件,剛好聽見太太和設計師講“黑的、白的、花色的,我們仙仙穿起來都有型。料子不可以太硬,我們仙仙是豌豆公主的。”
江逸舟實在沒辦法將眼前這個戴著大黑框眼鏡的女孩,和那些黑的、白的、花色的昂貴晚禮服聯系在一起。
蘇珍久斟酌了片刻,沒再說什么,跟在江逸舟的后面。
她從不在外人的面前和南光樺犯倔。
無他,體面。
江逸舟帶著她從前門出來,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早就停在燈光的陰影里,后座的車門高高翹起,像是要振翅高飛的鷹翼。
南光樺姿態松弛地靠在椅背上,手肘倚著車壁,閉緊了眼睛,車子里有一股xo的果香味。
他冷白的膚色,紅潤飽滿的嘴唇,刀斧雕刻般的輪廓,在黑色的暗影里,驚艷如妖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