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轉頭去看罪魁禍首,正對上他燦若星辰的眼睛,心里驚了一下,卻若無其事地說“醒了”
說完后,她坐等他提問題。比如,她這樣子是在做什么
她是不怕南光樺知道,就是怕他回家跟蘇女士告狀。
眼前的人像是在面具上又加了層面具,一層是客氣和疏離,再加一層更顯陌生。
仙仙怎么可以跟他做陌生人
南光樺不喜,用手指搓了搓蘇珍久的臉,試圖搓掉她臉上的妝容。
“做咩啊”蘇珍久拍他的手。
南光樺“丑”
蘇珍久牙尖嘴利,火藥味十足地講“關你什么事情”
空氣陷入了沉默。
前面開車的江逸舟連大氣都不敢出。
他跟著南生做了三年事情,老爺子跟南生講話是有商有量,太太跟南生講話是溫柔細語,大名鼎鼎的小姐果然不同凡響。
要是蘇代茹在這兒,肯定要做和事佬,什么兄妹吵架,早不和好,晚也要和好
蘇珍久告訴自己,深呼吸,不要生氣,緊跟著說“一會兒跟我回去拿皇冠,我家沒有保險柜,放不下貴重東西。”
沒想到南光樺這次很上道,居然點了頭。
蘇珍久的心情好了一些,也不想去追究他如何得知自己住在哪里。
南家沒人知道的。
蘇珍久顯得心事重重,等到汽車穩穩停在她家樓下。
她面無表情下車,回頭跟南光樺說“跟上。”
蘇珍久住的這條街,很有市井味道,是六十年代的老樓,外觀很舊,內里改造的還算不錯。
她住在四樓,沒有電梯,公共區間的照明都是老式聲控燈,十分不靈敏,有時需要很大聲,燈才會亮。
到了門口,“等著”,蘇珍久并沒有打算讓南光樺進屋。
她拿出鑰匙開門,門口的聲控燈忽然滅掉。
南光樺按著她的肩膀,讓她轉身,面對著他。
蘇珍久不知他要做什么,心跳快了幾分,拿著鑰匙的手指變得僵硬。
他“噓”了一聲,示意她不要出聲。
一枚硬幣拋向半空,在黑暗中翻滾,最后落入他寬大的掌心。
南光樺壓低了聲線,在她耳邊問“賭嗎”
低沉的聲音仿佛會蔓延,撞到了她心底。
蘇珍久掙扎了一下,還是問“賭什么”
“字還是花我輸,我拿走皇冠”
“我贏,你請我進去。”
南光樺頓了一下,似乎是怕她不肯上鉤,加大了籌碼“附加條件,我輸,我會閉嘴,當不知你在半山會所。”
“字”蘇珍久道。
南光樺勾扯了唇角,捏了捏她的臉,似要懲罰她的急切。
“輸了有附加條件,贏了也要有,這才公平。我贏,明日有個舞會,你要做我女伴。開嗎”
聲控燈又亮了起來。
蘇珍久瞇了瞇眼睛,適應光線。
“開。”她聽見自己的聲音。
“爸爸,為什么那些人輸了那么多次,還要賭”
南譽低下頭,看了看女兒天真的小臉,“因為他們輸紅了眼,覺得自己下次一定贏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