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咳咳咳”
霜北剛答應下來,又開始一陣陣不斷咳嗽,這讓一旁的兩人頓時手足無措。
等到咳嗽聲好不容易停歇,阿布一眼就注意到對方手中鮮紅的血跡,之前所有的想法煙消云散,這一刻,阿布開始懷疑對方是否能活著到達天水城。
清洗掉手中的血跡后,霜北看著圍在自己身旁的兩人,對方如同看脆弱瓷器般的目光,讓霜北知道兩人有所誤會,他開口解釋“不用擔心,我的身體并無大礙”
只是剛剛才見識過霜北吐血的兩人,完全聽不進去對方的解釋,只當做這是對方安慰他們的話。
霜北還在試圖解釋,只是不知為何越解釋對方二人的目光越是奇怪,最后他不得不放棄。
沈鈺青剛下樓,就看到大堂的兩側各坐著,這種場景他早已見怪不怪,幾天的相處讓徐淵對無常的敵意有所減少,不知是有意試探還是如何,徐淵有時會向無常搭話,只不過無常的回應寥寥無幾,這就導致徐淵看每次都會認真回答沈鈺青問題的無常愈發不順眼,他就說這人別有用心
注意到沈鈺青下樓后,徐淵立刻走上前去,“沈掌柜,我是來向你辭行的。”
這幾日經過沈鈺青各種補品的投喂,徐淵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,雖然他很想繼續留在這里,但他也清楚自己身上的職責,況且聚散終有時,這一次的離開,才會有下一次的相遇。
沈鈺青點了點頭“這里離最近的城鎮至少也還有十多里,若是你靠這雙腿也不知道要走多久,好在客棧還有兩頭名駒。”
依舊沈掌柜平日里的吃穿用度,想必那兩頭名駒模樣定是威風凜凜可以日行千里,想到這里徐淵越發期待,以至于忽略了沈鈺青古怪的笑容。
兩人穿堂來到后院,東拐西拐終于來到了馬廄,看著面前的一黑一灰,沈鈺青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。
“怎么樣”
面對沈鈺青的問題,徐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,他看了看馬廄中的兩頭驢,又看了沈掌柜,喉嚨中勉強擠出話來“嗯挺好,挺好的。”
沈鈺青仿佛沒有聽到對方話中的勉強,他繼續帶著笑容向徐淵介紹著“這是黑化肥。”
伴隨著他的聲音黑色的驢子配合地發出一聲嘶叫,隨后沈鈺青又指向一旁灰色的驢子“這是灰化肥。”同樣灰色的驢子也發出一聲嘶叫,單從這個互動上來看,這兩頭驢子倒也的確通人性。
沒給徐淵緩沖機會,沈鈺青繼續問道“是選擇黑化肥還是灰化肥”
徐淵的嘴唇動了動,似乎還沒有從千里馬變成驢子的打擊中緩過神來,他下意識地回應道“黑發黑肥黑化肥。”
不知為何這三個普通的字合在一起,卻讓徐淵半天才能校準讀音,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后黑化肥頗為給面子地又嘶叫了一聲。
等沈鈺青把騎驢所需要的配套道具放到徐淵身旁后,徐淵才回過神來,只是看著一旁搖頭晃腦的黑驢,以及一旁笑容和善的掌柜,他知道自己失去了拒絕的權利。
“黑化肥通人性,你可以將它放到城鎮附近,它會找到回客棧的路。”
徐淵摸著黑驢點了點頭,若是能在那么遠的距離還能找回客棧,稱為良駒倒是也不算虛名。
“沈掌柜,有緣再見”徐淵雙手抱拳,他期待再次與對方相逢。
看著一人一驢漸行漸遠的身影,沈鈺青眸光微沉,等他回到大堂,就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無常,沈鈺青直接對上了無常那雙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眸,隨后他似笑非笑地說道“如今人已走了,不知客官有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