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吃飯,小崽發現他爹還沒回來,他拉著隋玉的手往外指,這是想出去找人。
到了夜里睡覺時,小崽趴在床上一直玩,困得慫眉拉眼了,還掙扎著不睡覺,情緒也不好,焦躁地哼哼唧唧。
隋玉摟著他喂奶,這才把他哄睡。
然而半夜醒來尿尿,小崽發覺床上少個人,他再也忍不住了,抱著隋玉哇哇大哭。
“你爹要是知道你這么想他,那得高興地飛起來。”隋玉披上衣裳抱著他哄,“人不大,還挺重感情,你爹沒丟,也沒跑,過些日子就回來了。”
小崽含糊地嚷嚷著類似“爹”的音,他才學說話,經常是有一聲沒一聲,咬字也不清晰,倒是能分清爹娘舅舅分別是誰。
隋良驚醒了,他跑過來問“姐,小崽怎么了”
“想你姐夫了,沒事,哭一場就好了。”
“要不讓他跟我睡”隋良自覺他在外甥心里的分量還是挺重的。
隋玉開門放他進來,隋良接過小崽出門,剛踏出房門,他又伸手要娘。
無法,隋良只得在姐姐的床上陪小崽玩,兩個人哄著,趙小崽玩高興了,也就忘了他爹的事。
待早上醒來,他又哭一場,為了哄他,貓官和大黑狗都來了。
如此過了三天,小崽好似習慣了他爹不在家的日子,不再哭鬧,只是在聽到馬蹄聲時下意識往外看。
又一個晚上,隋玉將兒子哄睡,她側身支著頭看他,沉默良久,才啞聲開口“你這么重情,明年我走了,你又要難受多久。哎,你該遲鈍點,對人的情緒遲鈍點。”
沒人回答。
心里愁著這個事,隋玉半夜沒睡,一直到公雞打鳴才闔眼。
天明后,隋玉把客舍交給隋良守著,她帶著阿水和小崽跟著奴仆下地干活,麥子和黍米已經收了,還有黃豆和高粱還長在地里。
“小崽你看,我又抓個大螞蚱。”阿水捏著螞蚱腿跑過來,她認真地講“夏天的螞蚱是青色的,秋天草黃了,它們就變成黃色的了。”
小崽接過螞蚱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著螞蚱往嘴里喂,隋玉趕忙伸手掐住他的下巴,硬生生把螞蚱掏出來。
小崽偷瞄她的臉色,見沒有訓他,他又伸手捏被風吹動的草莖。
阿水將螞蚱裝兜里,說“小崽肯定是看雞喜歡吃螞蚱,所以他也想嘗嘗。”
隋玉“嗯”一聲,她抱著小崽跟阿水一起去草叢里逮螞蚱,又在拔了黃豆桿的土壤里翻蟲,逮夠一兜,三人興沖沖回去喂雞。
逮蟲喂雞,雞再下蛋,隋玉帶著小崽跟在雞屁股后面撿雞蛋,再拿著雞蛋去灶房煮熟。
這個水煮蛋,小崽啃得香噴噴的。
第二天,他主動要去逮蟲喂雞,但隋玉挎上弓箭,帶上阿水和大黑狗去莊稼地巡邏。麥地里有兔子拖著麥穗回洞,大黑狗聞著味拔腿追趕,一直把兔子逼進洞里。
它失落而歸,小崽也蔫蔫的,待隋玉射箭射下飛到半空的野雞,小孩和狗都激動了。
晚上燉雞肉,人吃肉,狗吃骨頭,小崽坐在木床里饞得口水直流。
待天氣轉冷,河水枯竭,又到了一年的撈魚季。
隋良從泥巴里掏出一條巴掌大的魚,魚扔到岸上,小崽探頭去瞅,不料魚突然擺尾彈了起來,他驚得一哆嗦。
隋良指著他笑,隋玉也笑,阿水取笑他膽小,小崽看看眾人,懵懵地咧嘴笑了。
遠處響起馬蹄聲,蹄聲越來越近,隋玉回頭,她抱著小崽站起來,指著縱馬而來的男人問“小崽,是不是你爹回來了”請牢記收藏,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