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出,屋中幾名女眷具是臉上一紅,但是馬上便反應過來,這所謂虎狼之藥不是所想。
寶釵反應極快,這一會兒更是滿心迷茫,眼瞧著大夫像要知曉其中。
虎狼之藥邢夫人心中納悶,她忍不住回想這事兒。然而很快,邢夫人只能搖頭。
當初之時,自己與他們二人的感情不好,所以平素里鳳姐兒吃什么,自己卻是不知。
不過若是幾年之前,一件事情到突然染上邢夫人心頭,在兩三年前,鳳姐兒曾經有過一次身孕。
然而古怪的是她明明身體極好,結果卻突然小產,因著這一次小產,甚至鳳姐兒幾個丫鬟都未曾留下。
想起這一件往事,邢夫人心頭忽然有些陰霾,舍不得只能沉聲問大夫“大夫,按您的意思,是說鳳兒曾經吃過虎狼之藥請問大夫可知是哪類的”
既然自己這一邊無法找出原因,那么便讓對方來舉證,邢夫人也算是算盤打得山響。
大夫聽完這話頗有些無語,兩撇胡子微微撬動,不過他還是頗為忍耐地解釋
“若依著小老兒之言,卻未必是正確,要知道這藥物千差萬別,虎狼之藥也各有不同,只能仔細地參詳。
若是按照把脈不錯,通判夫人當年應該有過一胎,然而這一胎,恐怕便是因為,這虎狼之要而落胎了。
自此之后,通判夫人應當便落下弱癥,甚至可能回水不調。”
大夫說到這里,轉頭看向明顯便是鳳姐兒貼身丫鬟的平兒。
平兒聽聞此言,面容之上已滿,是驚慌連忙點頭“正是如此,偏偏我們家奶奶還要強,這事兒但誰都不肯告訴。
自從那一年小月之后,奶奶看著好,然而總覺得那里一直在掏空,所以小日子也越來越不準。”
本來平兒是以為,鳳姐兒這番毛病是管家累的。未曾想,竟然聽到對方說出這些,當下花容失色。
一旁的賈璉也是一臉呆滯,他此時深深一股懊悔,自己未免太過不關心妻子,這些事情他竟從未注意到。
大夫沉默一下,手縷胡須有些糾結,四是在思考又才說道“在下名喚張友士,并非坐堂的大夫,家族乃是宮中的御醫。
而我并未子承父業,是以如若是說得有些不對,還望通判大人,莫要多心。
我卻是想問一下,通判夫人的月信,是否少而黑且每次必定疼痛如絞,并且必定口中澀膩,可見黃苔”
這一番詢問,便有些難以啟齒,畢竟鳳姐兒到底是女子,這些隱晦之事,到底有些糾結。
平兒此時卻是不敢說,一旁的賈璉沉聲說“所謂醫者父母心,平兒你卻是仔細道來。”
賈璉這會子說話,可不如之前溫和,平兒也是被嚇得不輕,不過為了鳳姐兒她還是趕緊訴說
“大夫說得沒錯,前兩年我們家主子小產之后,便一直有這些毛病。”她說到這里,平兒咬緊牙關,撲通一聲跪在張友士面前,口中哀求“海警大夫救救我們家的奶奶。”
張友士趕緊伸手扶起平兒,他面容之上有幾分苦笑,看向賈璉。
“也虧得通判夫人素來身子強健,她在懷孕之初,定是吃過虎狼之效的大補之物,因此這才小產。
女子本就屬陰,極其容易虛不受補,所以必須溫補而最忌大行,便如同烈火噴油,看似鮮花著錦,卻毀在眼前。”
張友士娓娓道來,這才將事情撥開迷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