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夫人轉頭看向仍舊緊緊閉目的鳳姐兒,恐怕對方究竟所用何藥,需要等鳳姐兒醒來再行詢問。
賈璉更是身形晃蕩,將要昏倒。
“璉兒”
邢夫人見賈璉如此,趕緊又是一聲斷喝,賈璉隨之蘇醒,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她這一會兒面容滿是低沉,望向張友士,知曉對方肯定是知道,此事牽扯的那是家中私事。
“張大夫,大夫既然能夠查出多年之前的病因,向來也定然是能夠救我兒媳。還望大夫本著醫者父母心,救救我兒媳之命。”邢夫人站起身,對著張友士深深萬福,嚇得對方趕緊起來回禮。
“夫人莫要如此,莫要如此。這實際上,小老兒的確醫術有限,所以必須要二奶奶醒來,知道吃的是何物,也才能仔細地調養。
我先說說這藥的后遺癥。”
張大夫此時面容上多了幾分真切,畢竟能夠因兒媳而對他這個大夫行禮,如此的婆婆極其少。
也因此他解釋得極其詳盡,隨著他的解釋,眾人這才了解,原來這藥物如若使用不對,不但極其的傷身。更是火油燒炭,看似外表無事,內里卻每日掏空,而且對于子嗣之上有嚴重的妨礙。
不僅僅很難懷孕,即便懷孕也通常會在四五個月內流產。
即便走運生下的孩子,也會天生帶著弱癥,日常里三災八難不斷。
聽著對方的訴說,賈璉越來越平靜,如今這副模樣便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,外表平靜如常,內里卻已經烈焰高炙。
此時賈璉腦中極為冷,他忽然明白,為何妻子會突然昏倒。
恐怕是由王夫人對寶釵下手,引到自身,邢夫人不知當年鳳姐兒流產前后,但是他卻心中清楚。
想起之前,鳳姐兒流產之時,那一盆盆端出的血水,賈璉心中一痛。
縱然告訴自己,那孩子不過是有緣無分,所以才會如此,然而又怎能不讓他心中懊惱呢
就在賈璉胡思亂想之時,邢夫人早已做主,讓張大夫只管開藥,等鳳姐兒醒來之后再仔細調整藥方。
這一下子又是好一番折騰,張大夫先是派人回去取藥,隨后又仔細吩咐平兒如何煎湯,又在叫人如何盯著曜萬不可焦。
等到一碗藥汁濃縮好,恰好在此時,鳳姐兒幽幽醒來。
她一睜眼,便瞧見自家夫君眼含擔憂的模樣,心中一暖,眼中一酸。
“二爺。”
鳳姐兒無法說自己如今的心情,只覺得自己仿佛是驚弓之鳥。
賈璉仔細安撫妻子,雖心中疼得厲害,可總歸要先把事情問明,尤其當年小產的事情。
當下里,賈璉便將事情仔細地說明,他盯著鳳姐兒詢問對方,可還記得當初的事。
鳳姐兒垂下頭,顯然頗有幾分糾結,聽到賈璉的安慰這才輕聲說道
“這件事情,就是平兒也不知道的,當日里我是帶著喜兒和樂兒兩個,去的姑媽那里。
我記得很清楚,姑媽特地替我熬制的老參湯,我當時什么都不懂,姑媽拉著我,我才多喝兩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