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種深切的后怕,在靜虛心頭繚繞,就差一點,差一點自己就永遠看不見心愛的女兒。
尤其是靜虛,眼神掃過秦可卿此時一片青紫,上面沾染點點鮮紅的脖頸之時。一股強烈的窒息感,瞬間扼住靜虛的喉嚨,她仿佛像是代替女兒,被人緊緊勒住喉嚨,無法呼吸。
時間仿佛凝固在一剎那,靜虛不知道過了多久,才仿佛從這疼痛中解脫出來。
她看著女兒,眼瞧著他,如今癱軟無力,勉強掙扎的模樣,仿佛自己的心,被人用無數的利刃凌遲。
她發現秦可卿似乎察覺自己的眼神,轉頭看向自己。靜虛猛然將頭壓低,不敢再看向秦可卿。
她的牙齒緊緊咬住下唇,剎那間一陣腥甜在口中環繞,然而這一種疼痛,卻沒有半點作用,靜虛無法平靜下來。
無法保護女兒的愧疚,幾乎使得她快要崩潰,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,才能夠保護得了女兒。
與傳統的重男輕女不同,靜虛是真的將秦可卿,當成自己的精神支柱。
若說她前半生,那也是為先太子所活,那么在她十幾年前知曉秦可卿,那也是親女之時,她便為了她而活。
甚至是將其當做手中珍寶,而自己的掌上明珠被他人如此對待,靜虛依然接近于瘋狂。
現在的她,已經不再想,整個事情究竟是如何。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。
既然我無法離開公主府,無法對你們實施報復,更無法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我的女兒,那么有一個算一個,我要將你們通通拉進地獄。
想到這里靜虛打定主意,她本來還想再多掙扎,想辦法替女兒留下一條后路,然而如今她想明白了。
那些人不過是與虎謀皮,一旦她出事,對方這些人是決計不會,放過自己的女兒的。
就比如今,自己白日里被抓,晚上女兒就險些遭難。
一直關注著靜虛的康眠雪,眼瞅著對方面目的變化,她突然勾起唇角。
果然計劃一切順利,本來按照正常的情況,眼瞅著秦可卿這般凄慘,她自然應該先送對方,去客房好好休息。
然后再讓崔太醫為其好好整治一番,畢竟女子身體嬌弱,如若是在這期間出現什么問題,終究會是有些遺憾。
然而為了撬開靜虛的口,康眠雪還是狠下心來,讓她目睹自己心愛女兒的慘狀,借此使得靜虛不得不將一切說出。
其中自然有賭的成分,然而眼前的一切恰恰說明,這一回合康眠雪賭贏了。
看著靜虛身上氣息的變化,康眠雪心情終于露出一絲寬慰,今日她直如此難過,也唯有在此刻,終于透過一口氣。
想到這里,康眠雪輕輕一笑,眉眼之間忽然染上一抹溫柔,口中頗有些懊惱地說道
“人家說一孕傻三年,進去真的沒錯。
我今兒可是怎么了,竟是忘了秦可卿這一副模樣,哪里能夠問得了話。
來人,趕緊先將她送到客房之中,讓崔太醫前去把脈,不管要什么,藥材直接開庫取就是,千萬莫要替本宮節省。
只一個前提,千萬莫要留下病根才好。”
康眠雪嗓音柔和,既然目的達成,她自然不應該在折騰眼前之人。
縱然秦可卿私德有虧,可到底與阿源有著一份血脈相連。,n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