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下里拉著黛玉,快步往外奔。
眼瞧著一對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,康眠雪轉過頭未曾說話,就覺得自己忽然被一團火爐擁住。
她先是一愣,隨即松下身子,伸出雙手抱住司徒源的腰肢。
“我剛剛想刪,靜虛來著。”司徒源的嗓音有些悶悶的,他將頭埋在康眠雪的肩膀上。
這個聲音聽起來,沒有往日對方語調中的清靈,反而滿是鬼魅之氣。
康眠雪若有所思,她沒有說話,仍舊是緊緊擁抱著自己摯愛之人。
她心中知曉,此時對方并不需要她說話,或者她做什么動作。
此時康眠雪在心中悄悄地回答司徒源“這不是你的錯,剛剛我也曾經動了殺意。”
這不是假話,康眠雪剛剛也是勉強,才使得自己沒有一劍結果對方。
對方所言所行,皆不當人子。其人身世固然可憐,然而為禍更大。
縱然她乃仙太子的遺孀,然而只看所行,便是千刀萬剮,也不足惜。
司徒源越發的,想將自己揉進,康眠雪的身軀之中,他的頭緊緊地抵在對方的肩頭,鼻翼間滿是屬于妻子的淡淡香氣。
“我不明白,究竟是怎樣的恨意,能夠讓對方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”司徒源咬住下唇,他的聲音顯然有些顫抖,仿佛是被遺棄的孩童,想要哭泣卻又不知向誰。
有些時候,事情的理由其實十分簡單,簡單的讓人不敢相信。
所有的一切開始,都是太子的一句敷衍。
“水月庵那女子,身份低賤,不堪入得東宮。”
康眠雪眼前似乎又出現,剛剛靜虛帶著兩分痛苦的訴說。
她下意識地,按住司徒源的肩頭。
只因為這一句話,使得靜虛堅信,只要陳太傅在一天,她便沒有辦法進到太子東宮。
她的女兒便永遠沒有辦法,名正言順地回到她身邊,沒有辦法成為皇家之人。
康眠雪聽到這一句話,甚至覺得有幾分諷刺。他該說這件事情,簡直太過讓人惡心。
一個男人在與一個女子,有了首尾之后,因為不想帶其回到東宮,就拿出自己的老師當做擋箭牌。
這也是為何,康眠雪能夠強制按捺住,心頭的殺意的緣由。
縱然在雍和帝口中,那位太子當年是怎樣的精彩絕艷。可是在男女之事上,那位太子她卻是半點看不起。
連作為男子的擔當都沒有,他、不、配
康眠雪帶著幾分空乏地想著,一個女子被辜負了,被一個隨口說出的理由。
也許,聽到太子說出此言之時,靜虛就已然瘋了。
她之所以瘋狂的針對陳太傅,不是她相信了太子所言,而是她明知這是太子的敷衍之詞,還愿意假裝讓自己相信。
明明是男子們的爭斗,最后無數付出代價的,卻是那些無辜的女兒。
因為當時正是九龍奪嫡,太子不可能會讓,靜虛這種女子進入東宮。給自己的敵手,一個構陷自己的把柄。
可是如若是你心知如此,又為何要招惹人家
唯有這一點康眠雪是相信的,當年主動招惹的是太子,而非靜虛。
靜虛當時帶發修行,半僧半俗,不倫不類。
在當時的情況之下,對方的存在,很可能會打破勢力間的平衡。
其中且不說,太子妃是何反應,就是傳揚出去,當朝太子將一名,尼姑庵之人帶回東宮,縱然對方是俗家身份,也足以引起轟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