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怎么的,邢夫人對于康眠雪有一種天然的濾鏡,似乎只要對方所言,一切都可以順理成章。
此時眼瞧著對方這樣,她一半是忐忑一半,又似乎覺得心中安穩。
可是她心中知曉,合離哪有那么容易。她幾乎已經可以想象,自己將要承受的東西。
可是那又如何,縱然此事千難萬阻,她也絕不放棄。
只是如今也不知曉,公主娘娘有什么章程。還是說自己哪里露出了不對
邢夫人想到這里,立時有些鼻尖冒汗,她心中知曉自己之前不肯離開,如今又這一般著急回京合離,也許在公主娘娘眼中,乃是有問題的。
如若是如今對方誤會,自己又該如何。
邢夫人又跟迎春一個毛病,都是喜歡胡思亂想。如今這會子她卻是鼻尖冒汗,手帕在手中幾乎被絞成了麻花。
好在的是邢夫人用的是純色的帕子,如若是也是上面繡了繁花之類的圖案,恐怕此時已然是碾落成泥了。
康眠雪眼瞧著對方,本來想說話讓其打消念頭,可不知為何話到唇邊又咽下去,大概是她此時和迎春真的太像。
兩個人若是坐在一起,活脫脫一模一樣的動作。
康眠雪好不容易忍住笑,這才仔細地將事情的緣由說出
“如今正是好時候,父皇影友是帶著人去了鐵網山,當朝幾位相國以及首府都在跟前,各國使節也跟著去了大半,還有一些親近的官員,這個時候正是好時機。
如今你要是再將此事辦得隱晦些,可以不驚動任何人,等他們知道也無法回天。”
康眠雪仔細的解釋,她說的那些所謂的官員,自然是迂腐之人,以及在明面上與賈家,有一定關系的那些。
就如同邢夫人所擔憂的勛貴之家,合離之事幾乎是做夢。
因此才需要做些事情,使得外力盡可能消失。
邢夫人點點頭,她雖不知康眠雪為何這么說,但是既然公主娘娘有安排,那么自然深有用意。
在江南之時,她也曾與眾人分說過,這一次回京之行。甚至連一些可能出現的狀態,都有一一的預估。
尤其是那人,為了這事不知操碎了多少心。
一張清俊的面容,忽然出現在邢夫人眼前,她用力眨眨眼,趕緊將自己胡思亂想的思緒拉回。
不過那人當日還交給自己一封信,邢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,雙手遞給康眠雪。
從秀吉手中接過書信,康眠雪有些好奇,她沒有著急打開,反而轉頭望向對方。
邢夫人此時見到康眠雪,看向自己的眼神,只覺得有些快燒著。
不知何時,雙耳依然泛紅,他下意識地回避康眠雪的視線,嗓子中也透出兩分澀然“稟告娘娘,這是璉兒的上司陳知府的書信,其中那也是有合離之事。”
邢夫人口中干干巴巴,連康眠雪都聽出來里邊的沙啞。
這副模樣,很明顯是所謂的信不一般。
康眠雪未曾多言,直接展開書信。看到一半,他抬起頭望向邢夫人,眼神中多了一分調侃。
這一下子邢夫人仿佛是被酒蒸紅的蝦子,渾身倒下幾乎全冒煙了。
擔憂對方太過靦腆。康眠雪倒沒有,繼續這樣調侃。
這封信上所言的倒沒有太多,只看上面的一手瘦金體就能看出,書寫之人,何其風骨。
不過片刻,康眠雪看完書信,笑著遞給邢夫人。
“我也不知你看了沒,如若是每一看便瞧瞧吧。只能說倒是對你很是上心。”康眠雪笑好了一聲,隨即將手中的信交給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