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臉驚慌未定的金剛,愣愣的點點頭。
蕭石竹愣在了原地,雙耳嗡嗡作響,腦中頓時一片空白。片刻后,他猛然跌坐在床上,呆呆一笑,愣愣說到“怎么可能,她,她,她都活了幾千年了都沒事的,你,你,你是不是搞錯了”,眼中浮現幾絲悲痛欲絕和呆滯,交織在一起
入夜后,本該寧靜的內庭卻意外的熱鬧,整個內庭中,都彌漫著一股悲情之意。
國都中的大臣聚集在內庭的宮門前,各個皆是滿臉的擔憂和慌張,嘴里紛紛議論著“吾主說病危就病危,這可如何是好”。或是“鬼母這千年來也沒立個儲君,將來該何去何從啊”。
話里話外雖有為鬼母擔憂之意,卻少有真情。總之她們說來說去,沒幾個希望鬼母好起來,倒是想著鬼母撒手人寰后,自己如何謀利的大臣,一抓一大把。
大臣們雖然就在宮門邊,卻不知道鬼母寢宮中,兩起陰謀正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。
到了三更時,菩提紅著眼來到宮中,見離去的太醫皆是一臉悲情,且面帶惋惜的不住搖頭后,心里泛起一陣欣喜。早晨鬼母突然昏迷,還伴隨著抽搐,她當時還以為是不是鬼母裝的。可仔細一想,鬼母沒必要裝病后,就去請了太醫。萬萬沒想到,這些太醫忙活了一整天,也沒看出鬼母得了什么病。但鬼母自昏迷開始,至今也沒醒來。
這一切菩提看在眼中,急在臉上,心里卻忍不住的興奮,喜悅;可她現在只能偷偷暗喜,臉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心痛的模樣,畢竟鬼母目前只是病危昏迷,還是不能太大意的。
只見菩提面帶悲意,緩步走到看守著鬼母的那幾個侍女身邊,哽咽一聲后,對那些侍女有氣無力的道“都去休息吧,我來照看吾主。”。
幾個侍女還要推脫,便被菩提婉言拒絕了。她看著躺在床上,雙眼緊閉臉掛痛苦之色且面如死灰的鬼母,猛然在其床榻邊跪下,拉起對方已經不怎么溫暖的手捂在自己胸口后,邊流淚邊小聲說到“吾主您可要快些好起來啊。”,好似在自言自語,又好似在說給鬼母聆聽一般。
“唉。”其他幾個侍女見狀齊聲嘆息后,其中一個侍女由衷的感嘆道“菩提姐姐還是重情重義,也不枉吾主往日對她的恩情;我們還是讓她和吾主單獨待一會吧。”。語畢,叫上小姐妹們悄悄的離去。
片刻后,見偌大的萬象宮中,只剩下自己和鬼母,本已哭得涕泗交流的菩提,嘴角突然微微上翹,笑了起來。
此時此刻她這個笑容,充滿了陰謀的氣息,是那么的詭譎。接著她對著鬼母,輕輕的喚了一聲“吾主”,隨之伸手搖了搖鬼母。
見對方依舊一動不動,緊閉雙目后,她站起身來,走到床頭邊拿起鬼母枕邊那個長不過一尺有余,寬不過一寸,上鏤刻著花鳥魚蟲圖案的精致檀木盒,打開看了看后,滿意的點點頭;又快速的把盒子踹到自己懷里,轉身快步離去。
菩提剛走片刻,蕭石竹就從鬼母床榻后的屏風后,緩步走了出來。他站到鬼母床邊,看著殿門方向冷笑一聲后,嘖嘖稱奇道“剛才看到她落淚我還差點信了。就這演技,該拿奧斯卡小金人的。”。
他話音方起,鬼母也悠悠轉醒,從床上坐了起來,“呸”的一聲后,從嘴里吐出兩顆魚苦膽來。接著她便柳眉倒豎的瞪著蕭石竹,沉聲罵道“居然讓我含了這魚膽一天,難受死了。”。
“不含著,怎么能做出面色痛苦,面如死灰的樣子來。”蕭石竹趕忙去取來一杯清水,遞到她手里,看著鬼母蹙著的雙眉,憐惜道“快漱漱口”。
鬼母漱漱口后,卻還是覺得嘴中苦味未消,只好白了蕭石竹一眼后,有點無奈的搖頭問到“你是不是故意的;那太醫們和春云,都已經交代好了,說我的病查不出來是什么癥狀,已是無藥可救,為何還要我含著苦膽”。
說話間,她才注意到自己此時身著薄紗,身上每一寸白皙皮肉都若隱若現的呈現在蕭石竹眼前,而蕭石竹則是緊盯著自己上下打量個不停,看得雙眼都發直了,嘴角流出口水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