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靜姝的內搭毛衣被浸了大片水痕。
她只是輕抱了下就跟抱小貓小狗一樣,她都沒用什么力氣,結果弄得自己像是被水澆濕了
中午她和同事吃午飯的時候就感覺身體不對勁了。
真被同事說中了,她有點小感冒。
到了下午,癥狀加重,張靜姝的腦袋昏沉沉的,她連車都沒開,打車回到家里,暈乎乎地躺在床上。
臥室的門沒關,有聲音傳來,是程水南。
張靜姝閉著眼睛說“我身體不太舒服,你不用管我,自己找點東西吃,我先睡一覺”
程水南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。
張靜姝充滿活力的臉龐變得蒼白無力,她軟綿綿地躺在床上,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,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。
他注意到張靜姝在發抖,他的心情瞬間變得低落,緊緊地攥住掌心,他曾經生過病,知道這種滋味并不好受,當時他是靠著意志力生生熬過來的,可是現在肯定不行
慢慢靠近床邊,用手觸碰張靜姝的額頭,溫度滾燙。
沿著他的手指滑落水珠,落在張靜姝的臉頰,她無意識地嘟囔聲“冷,好冷。”
程水南睜大眼睛,驀地收回手,他連忙離開,來到浴室,用毛巾狠很擦拭粘稠濕潤的掌心,根本沒有用,他的雙手仍然覆蓋水液,這些水液冰涼。
眼睫垂落,掩蓋其中的難過。
程水南找到家里的藥箱,他這幾天跟著平板學到很多知識,而且在最初來到張靜姝的家里,他身上大傷小傷不斷,張靜姝給他講解過各種藥物的作用。
魚尾繃直后的感覺并不舒服,尤其還要靠著彎折的尾鰭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,程水南完全沒有表現出難受,他艱難地燒開熱水,泡好退燒的藥物,端到臥室。
“張靜姝,”程水南離張靜姝有半步的距離,他微微靠著墻壁,用纏繞毛巾的手輕碰她,“你需要喝藥,先醒醒。”
張靜姝迷迷糊糊地照做,“太苦了。”
她的發絲凌亂地散在腦后,臉頰微紅,額頭滲出冷汗,眼神朦朧帶霧。
程水南抿緊唇,悄悄地往她身邊靠,“是苦的,但是喝完之后,你的病就好了,不會難受了。”
他拖著杯底,扶著杯壁,慢慢地往她嘴里倒,張靜姝喝干凈后,皺著眉縮進被子里。
他沒有離開臥室,站在原地,掀開被子,用毛巾觸碰她的嘴角,把藥漬擦干凈。張靜姝嘟囔一聲,沒有拒絕。
程水南的眼神越來越亮,他攥住空了的杯子。
就算他是人魚,不是人類,也可以照顧張靜姝的
“張靜姝。”
“我會認真學習的。”
他說的不是空話,掩好房門,便拿出張靜姝給他準備的手機,旋即,他去了廚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