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國公冷哼“你藏的深罷了,總之先帝從未下旨將淮海兩道的兵符賜予你,我是沒有證據證明你的人偷盜兵符,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,那兵符是先帝所賜。”
高朔閉口不言后,鎮國公站了出來
“誰說王爺沒有證據來人,把吳將軍請上來。”
安國公與太后對視一眼,兩人眼中都是不解,紛紛疑惑是什么吳將軍聽鎮國公的意思,這人好像非常關鍵,至此太后才有些慌了神,不由從鳳座上坐直了身,心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。
看來白日宮宴里,鎮國公突然離席之事定與這位吳將軍有關,可惜當時御獸園那邊突然出事,安國公沒能在第一時間跟上鎮國公去一探究竟,使得現在身處背動。
眾人期盼的目光中,一個滿身是傷,頭纏紗布,吊著胳膊的蜀地平南將軍吳天恩走入勤政殿內。
“鎮國公這是何意魏王之事,怎會牽扯到平南將軍讓他過來是何目的”安國公提出質疑。
腦中轉的飛快,這魏王私自調的是淮海兩道的兵力,跟平南將軍有什么關系他能證明什么
鎮國公對吳將軍點了點頭,吳將軍便從懷中掏出一封沾了血的信,上書吳天恩親啟圣諭,這字跡安國公忍不住湊過去細看了兩眼,然后認出那信封上竟然是先帝親筆手書。
他與太后遞去一抹不妙的眼神,韋氏此刻也無可奈何,只能靜觀其變。
“此乃先帝駕崩前兩個月,派密使送去蜀地給臣的密旨,密旨附帶蜀地另半塊兵符,言明若先帝駕崩,京城必生亂,那時臣可伺機發兵清君側,先帝信中還說,淮海兩道的兵符已經在早前暗中交給魏王,叫臣到時候可與魏王接應。”
高儉將吳將軍遞上來的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,內容果然如吳將軍所言,只要這封信是真的,那就足以證明魏王并非私自調兵,而是事先得了先帝所賜兵符。
太后韋氏聽了吳天恩的話,從珠簾后憤然而出,怒聲道
“混賬東西,哀家從未聽先帝說過要將兵符交給你們,為了替你主子脫罪,居然撒下彌天大謊來人將這膽敢偽造先帝遺旨之人拿下,即刻問斬”
“慢著”高儉適時阻攔。
太后猛地轉身怒瞪高儉,暴喝
“你閉嘴只要有哀家在,還輪不到你說話”
既然已經知道這些人找吳天恩來的目的,太后哪里還能平穩以對,想先發制人,將皇帝按下去,反正以前幾日的交鋒經驗來看,只要她態度強勢些,皇帝那懦弱性子就一定會軟下來。
只要今天皇帝不亂開口,就算吳天恩手中那勞什子信是先帝真跡,她也能憑著太后的身份矢口否認,咬定他們是偽造的。
然而,這些天隨和軟弱的高儉忽然站了起來,正面與太后對峙
“太后不讓朕說話,難道朕就不說了嗎朕不僅要說,還要說句大大的公道話此信中筆跡確乃父皇親筆所書,各位閣老與大人都是父皇的老臣子,現在朕就請諸位大人們一一過目此信,看看是否為父皇的筆跡。”
高儉說完,便親自將書信送到了周、李二相手中,幾位大人早就對那信好奇不已,接過信后,立刻圍在一處研究起來。
把信送了出去,高儉走到太后面前,負手笑道
“咦,太后臉色不太好,不會是身體哪里抱恙吧可不能耽擱,萬一小病拖成大病可就不好了。”
太后韋氏氣得揚起手腕,高儉興高采烈的把臉揚起,問她
“怎么太后還想動手打朕”
太后恨得幾乎要把后槽牙給咬碎,終究還是沒敢在群臣面前對皇帝動手,她不能再給這幫人制造把柄了,忍著怒意,把手掌收起,調轉怒瞪高儉的目光至圍在一處的群臣身上。
片刻后,周、李二相和其他大臣們給出了判斷結果
“陛下,經由吾等研判,此信卻乃先帝親筆手書。”
得了這些大人的支持,鎮國公和吳將軍都暗自松了口氣,魏王高朔卻神情淡定的看了一眼高儉,眸中滿是疑惑。
他就不怕救了自己,自己回頭集結勢力,奪了他的皇位嗎他就甘心錯失這么好的除掉他的機會
高儉感覺到高朔的注視目光,四目相對,高儉對高朔挑眉一笑,中年儒雅的模樣與少年時仿佛重合在一起,他眼神中帶著安撫,仿佛在對高朔說
四哥別怕,朕罩著你。
這個從小到大都沒什么存在感的弟弟,原來竟是這樣的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