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那日孤身前往鎮國公府吊唁,臨走時卻不見蹤影,未能親自護送公主回宮,還望公主莫要見怪。”
高岄有些心虛,怕長信侯當眾跟她對峙那日她冤枉云庭的事,趕忙截過話頭說
“還沒多謝長信侯,那日若非遇見您,只怕我連鎮國公府都進不去。侯爺當真是古道熱腸,云世子樂于助人的性子定是由您而來,您可是生了個好兒子,山月敬您一杯。”
長信侯一般不喜人在面前提起云庭,只見他面上笑容微僵著與高岄舉杯,反觀云庭卻像個沒事人,搖扇飲酒,自娛自樂。
裴煦此時開口
“山月公主那日到訪走得匆忙,我家祖母至今還在懊悔未曾留公主用膳,實在有些失禮。”
此言一出,眾人目光都匯聚到高岄身上,就連兀自喝酒的云庭也抬眼看了過來。
高岄心叫不妙,暗罵裴煦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“岄兒,你何時去的奉恩公府朕怎的不知”高儉問女兒。
高岄斂目干咳一聲,斷斷續續的回道
“就我去吊唁國公那日,正巧經過,裴老夫人盛情難卻,我就去了。”
奉恩公裴朝臣看了一眼兒子,像是在跟他確認,只見裴煦點了點頭,裴朝臣就更覺得奇怪了,因為他自己的親娘他自己知道,清冷孤僻了一輩子,從來不是個會主動邀請后輩去家里玩耍的慈祥老太太,她居然主動邀請了山月公主
“哦,原來如此。”高儉了然,轉而對奉恩公說
“國公莫要見怪,這孩子被我慣壞了,不懂規矩的很,想來老夫人只是與她客氣一番,她卻當了真,貿然叨擾老夫人,實在抱歉。”
奉恩公連聲說
“陛下言重,陛下言重。說了不怕陛下笑話,我母親那人性直的很,連我父親在世時都拿她沒辦法,她主動邀請公主入府,定是因為她喜歡公主。”
定是因為她喜歡公主
奉恩公的一句話讓高岄陷入恍惚,若有所思的猜測著這句話的真假。
接下來的宴會基本就是在奉恩公、長信侯和高儉的談話中度過的,長信侯是個八面玲瓏,長袖善舞的,除了對待嫡長子的態度有些迷,其他方面還是頗為健談的,也知道怎么應和高儉的話,一頓飯后他們居然還沒有聊完。
高儉提出去勤政殿繼續,奉恩公雖有爵位在身,但并未在朝中身居要職,自問不及長信侯有見地,留下也只是做個陪客,便主動提出告退,高儉挽留未果,命葉丹青親自送奉恩公父子出宮,他和長信侯則去勤政殿繼續暢談。
長信侯不愿云庭跟著,便令他在殿外相候,高儉覺得這么對青年才俊有些怠慢,便借口一會兒有事找高岄,讓她也在殿外候著。
新上任的大內總管李順是個機靈懂事的,當即把高岄和云庭請去偏殿等候,命人奉上茶點,客氣周到。
高岄捧著茶杯往云庭瞥去一眼,想在他臉上看到不受親爹待見的憤懣無助,可惜她眼睛都看直了,云庭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,悠閑自在的模樣。
“公主,你若再這么盯著在下,說不得明日陛下就要為你賜婚了。”云庭閉眼觀心,一邊喝茶一邊說。
高岄差點一口水噴他臉上,而后才反應過來他故意的。
有意刺激他,高岄壓低了聲音問云庭
“云世子,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”
云庭頭也不抬的說“公主覺得不當問就別問了。”
高岄噎住,這人說話怎么不按套路“你不讓我問,我偏要問。云世子,你是你爹親生的嗎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