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崽羞答答地靠在隋玉的脖頸里,他偷瞄著眼神火熱的人,乖巧地開口“爹”
趙西平眼睛一酸,他撩把水澆臉上,百感交集道“我才離家多久,小崽就會說話了”
“這幾天才能咬字清楚,只會叫爹娘和舅舅,其他的還說不清楚。”隋玉笑看著男人,故意問“哭了”
“哭什么”趙西平不承認,他快速搓澡,穿上衣裳后,再舀水沖頭發。
小崽看得津津有味,在趙西平走過來時,他主動伸出手討抱。
“好孩子。”趙西平親了親小崽的臉蛋,期待地說“再喊一聲爹。”
小崽不開口了,他笑瞇瞇地趔著身子,不讓滴水的頭發碰著他。
“先去吃飯,你坐灶前烤烤火。”隋玉開門,說“快跑起來,外面好冷。”
趙西平抱著小崽快步跑,小崽顛得樂出聲,灶房里的燭火映在他的大眼睛里,清透得像黑寶石。
隋良走了,灶房里只剩殷婆帶著翠嫂和林嬸在發面,為明早的早食做準備。
“阿羌也回客舍了”隋玉問。
“是的,剛剛老牛叔過來把阿羌領走了。”殷婆說。
隋玉看看抱著小崽佝身吃面的男人,他們父子倆親熱的很,看樣子不怎么需要她,她出門去客舍確認下二個小孩是不是都回屋了。
奴仆和老牛叔都睡在第二進客舍,老牛叔跟阿水占一間房,連帶殷婆在內的十一個女奴分兩間房睡,后來阿羌和花妞也擠了進來,好在她倆瘦小,不占什么位置,也擠得下。十四個男仆帶著大壯分二間房睡。如此一來,第二進客舍只剩六間房,里面住的是獨自流浪的旅人和二五成伙的俠客,人員雖繁雜,但也沒出過什么事。
“花妞跟阿羌回來了”隋玉敲門,“大壯回來了嗎”
“回來了,都睡下了,娘子你找她們有事”小春紅正在倒洗腳水。
“沒事,都回來了就行,你們多照看些這二個小的,大冷的天,可別把她們忘外面了。”隋玉囑咐一聲,又去看狗。
大黑狗帶著小黑狗睡在草垛里面,它們自己在草垛下扒個窩,兩只狗擠在里面比睡在空蕩蕩的屋里還暖和。
“不用起來,不用起來,我看看你們就走。”隋玉按下大黑的頭,“你睡,小黑在不在”
小黑叫一聲,隋玉拍它一下,“你個懶蛋,不點你的名,你是一聲不吭啊。”
繞了半圈,隋玉回屋,屋里已經亮起燈火,床上的男人一個勁要讓他兒子開口叫爹。
“你回來了你讓小崽再叫一聲,我說他不聽。”門開,趙西平快速回頭。
隋玉不理他,她坐在桌前沉默地拆頭發。
趙西平下意識覺得不對勁,他提起褥子上的狼皮披身上,下床走到隋玉旁邊問“怎么了”
隋玉白他一眼,放下梳子繞過他上床。
“娘”小崽爬過來。
“乖乖躺著,娘脫衣裳。”
趙西平確定了,這是在生他的氣,他想了想,心里有了猜測。
隋玉掀開褥子躺下,她摟著小崽問“餓不餓”
小崽不餓,他現在一天二頓飯跟著大人一起吃,魚羹肉羹蛋羹,或是軟爛的面條,對奶水的需求小了許多,一天一兩頓就夠了。
趙西平也躺下了,他伸手摟住妻兒,湊在隋玉耳邊說“我想你了,你想不想我”
“不想,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快活的很。”